本文综合编译自以下两篇文章：

• What is Spring Reverb & How Does It Work?，作者：Tyler Connaghan，出处：https://emastered.com/blog/spring-reverb
• What is spring reverb? How to give your music a brighter sound，作者：Chris Wainwright，出处：https://www.izotope.com/en/learn/what-is-spring-reverb.html
• 译者：安小匠

在所有不同类型的混响中，弹簧混响（spring reverb）可以说是最容易辨认的。即使你认为自己不知道什么是弹簧混响，你可能之前已经听过它了。它在1960年代的冲浪摇滚（surf rock，与冲浪文化相关的摇滚乐亚风格，流行于1960年代初。——译者注）、早期蓝调和后来1970年代的Dub音乐中无处不在。弹簧混响不仅仅是一个增加录音空间感和深度的工具，它是音乐和音乐历史上的一个独特角色和标志性存在。即使已经存在了超过半个世纪，它仍然像刚发明时一样受欢迎。

如果你聆听像The Ventures、Dick Dale或The Beach Boys这样的乐队的老唱片，你可以在每一处听到些许的弹簧混响。Dick Dale在《Misirlou》中的吉他演奏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当然，除了冲浪摇滚吉他音色之外，弹簧混响是一种非常实用的音效，无论你是想为你当前的音乐增添复古感，还是想制作一个完全的昆汀·塔伦蒂诺（Quentin Tarantino）式的意大利西部片风格电影配乐。

在这篇文章中，我们首先将讨论弹簧混响是什么以及它的工作原理。我们将简要探索它的历史，以及它是如何成为流行音乐中如此标志性的存在。随后，我们将探讨一些不同的方法，以便我们今天可以使用它来增强音乐表现，或为我们自己的音乐增添特色。最后，本文还将介绍几款实用的软件和硬件弹簧混响效果器。

什么是弹簧混响？

尽管弹簧混响的使用可以追溯到20世纪30年代初在Hammond风琴中的应用，但在1960年代，贝尔实验室推广了“盒子里的弹簧（spring-in-a-box）”设计，作为一种紧凑且可控的格式，可用于模拟自然混响（organic reverb）与室内混响（chamber reverb）。

需要注意的是，在紧凑的硬件混响单元出现之前，工程师们实现空间深度效果的唯一途径是通过自然混响源。这些工程师会将麦克风放置在音乐厅或回声室中，并将混响的湿信号与干声源（dry sound，未经任何处理的原始声音。——译者注）混合，或与直接声音（direct sound，从声源发出后，未经任何反射或环境影响，直接到达听者耳朵的声音。——译者注）混合。

然而，工程师们最终希望以一种紧凑的形式捕捉空间感，这就是弹簧混响和板式混响（plate reverb）开始发挥作用的地方。最早的板式混响是EMT 140板式混响，它在1957年上市。

早期的单元旨在用于Hammond风琴中，以增加空间感和深度感，它们的体积相当庞大。

然而，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设备变得越来越紧凑。弹簧混响也是如此，到了60年代和70年代，这些便携式的混响盒几乎可以在每个录音室找到。

那么，这种弹簧混响是如何工作的呢？

图 1 由MOD公司设计的弹簧罐（spring tank），采用了典型的构造。这种构造广泛用于各大厂商推出的同类设备中。（图片来源：MOD）

在你的普通弹簧罐（spring tank，用于产生弹簧混响的模拟设备。——译者注）或弹簧混响单元中，有几个不同的部分：

•     悬挂弹簧（suspension springs）
•     传输弹簧（transmission springs）
•     输入和输出换能器（input and output transducers）

这个过程始于输入换能器，它通常是位于弹簧一端的一个小扬声器或压电装置（piezoelectric device）。当音频信号发送到这个换能器时，它会使扬声器或压电元件振动，就像吉他弦一样。

当振动从弦的一端传播到另一端时，它们会产生独特的反射和共鸣（resonance），类似于声波如何在房间中反弹。传输弹簧将磁场转换为电信号，然后发送到输出换能器，并与直接声源混合，以创造出最终的输出信号。最终，你得到了具有特色的弹簧罐效果，而不同的弹簧罐或弹簧单元具有各自独特的频率响应和声音特征。

弹簧混响物理设计的原理与板式混响非常相似，只是它使用金属弹簧而不是金属板。然而，与板式混响相比，物理弹簧混响要小得多。它们的重量可以轻至2磅，并且相对便宜。这些因素极大地促进了它在最初问世时的广泛使用和流行。

弹簧混响听起来像什么？

我们每天都被自然混响所包围。无论是像卧室衣橱那样非常干燥，还是像石制大教堂那样回响数十秒，每个房间都有自己的声音，尽管我们有时会注意到它，但我们很少会再度琢磨。我们的耳朵习惯了这种声音，不会被它分散注意力。然而，弹簧混响却完全不同。

弹簧混响是完全非自然的。自然界中并不存在类似的现象。振动的弹簧前后摆动产生的回声效果，不出所料，听起来就像你可能会想象的金属弹簧的声音：金属感、尖锐，且具有存在感（presence），伴随着一种空灵的回响。更形象地说，它具有那种扭曲的、滴水般的、略带金属质感的特性〔许多人称之为“啵嘤（boingy）”声〕，这非常适合为几乎所有的声音增添复古深度。

横向对比弹簧混响与板式混响

为了让大家理解弹簧混响的声音有多么独特，我们来将它与板式混响做个比较。为了清晰地听到混响效果，我（指Chris Wainwright）使用了一个单独的军鼓（snare）样本来触发它。

试听附件音频：Snare With Plate

在播放之前，请检查你的耳机或扬声器的音量，因为军鼓的声音可能会有些大！

请注意，板式混响有一种“闪闪发光”的音色，它非常密集，并且衰减相当平滑。这是一种表现非常丰富的音色。

试听附件音频：Snare With Spring

另一方面，弹簧混响则完全不同。首先是在高频段的一阵迅速爆发，然后几乎立即消散；接着是中频段的金属感、锐利且轻微波动的混响回声。

弹簧混响的简史

在我们继续深入之前，如果不花点时间简要提及这种非常奇特的混响是如何诞生的，以及它是如何进入流行音乐领域的，那就是我（指Chris Wainwright）的失职。

受到贝尔实验室早期设计启发——（顺便一提，贝尔实验室还负责开发了声码器，但那是另一个故事，我们改天再讲）——弹簧混响在音乐领域的首次应用是在1939年，当时劳伦斯·哈蒙德（Laurence Hammond）将该设备重新用于Hammond风琴。这对于习惯在教堂的自然混响空间中听到风琴声的消费者来说非常有吸引力。现在，我们有了一种能够在家中人为复制那种空间感的设备。

图 2 Hammond Concert Model E，生产于1937 - 1942年间。（图片来源：Chris Wainwright）

到了1960年代，哈蒙德开发了“Accutronics Type 4”，这是一个可以安装在吉他放大器内部的独立弹簧混响单元。由于它体积小，且成本低廉，它获得了利奥·芬德（Leo Fender）的许可，安装在芬德于1960年代初推出的两款吉他放大器中：Fender Twin Reverb（1962年）和Vibroverb（1963年）。

图 3 Fender Vibroverb吉他放大器。（图片来源：Chris Wainwright）

一旦被整合进电吉他放大器，弹簧混响的声音就开始常见于摇滚和蓝调录音中，并在冲浪摇滚和Dub音乐的声音中无处不在。

弹簧混响的常见用途：实际演奏时

如果你想在自己的音乐中融入弹簧混响，有数不尽的方法可以做到这一点。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在音乐中发现的一些最为常见的应用场景。

吉他放大器

混响效果在电吉他手中比任何人都更受欢迎，因为大多数吉他放大器都配备了弹簧混响罐。

当像Fender、Vox和Marshall这样的放大器制造商，在60年代和70年代开始将弹簧混响集成到他们的放大器中时，它成为了吉他手仅有的能够使用的音效之一。这还是在效果踏板（effects pedals）广受欢迎、并成为普通穷音乐人也能轻易获得的设备开始很久以前的事情。

我（指Tyler Connaghan，下同）最喜欢的一些内置弹簧混响罐的吉他放大器包括：

•   Fender 65 Deluxe Reverb Reissue
•   Vox AC30C2
•   Marshall DSL40CR

无论你是想为你的音色增添一些深度和维度，还是想重现经典的蓝调和冲浪摇滚音色，弹簧混响都是最佳选择。

鼓

我特别喜欢使用弹簧混响的另一个地方是军鼓（snare），特别是当你想要那种原汁原味的经典（vintage），或者是在现代创作中再现经典风格（retro）的感觉时。

然而，除非你想要完全的Dub风格的音乐效果，我建议适量使用。

确保调整预延迟（pre-delay）参数，让军鼓在混音中保持在前面，而混响的声音放在后面。

专业提示：如果你真的想要老式录音的复古感觉，要保持你的弹簧混响在单声道模式下工作（这种声音特性与早期录音技术相符，因此更能营造出复古的感觉。——译者注）。

合成器

就像在电吉他独奏中一样，弹簧混响在合成器上尤其有用。

我特别喜欢在合成器VST软音源上使用它，因为这些软音源往往缺乏温暖和深度，而弹簧混响能赋予它们更加自然的韵味。

总的来说，我觉得弹簧混响最适合应用于主旋律、垫音（pad）和琶音，而不是更宏大的合成器垫音或和弦。

人声

最后一点，我尤其热衷于在人声上使用弹簧混响，在这方面是个超级粉丝。

根据你应用弹簧混响的方式，你可以得到的声音，涵盖了从自然的、复古的感觉，再到戏剧性或空灵的效果。

当你难以在混音中让人声更好地融合时，弹簧混响尤其有效，因为它可以帮助你创造出凝聚力和深度。

弹簧混响的用法与时机：后期处理时

由于弹簧混响独具一格的特性，我（指Chris Wainwright，下同）倾向于不仅仅将其视为增加混音空间感和深度的工具，而且作为一种类似于合唱或颤音的独立效果，我可以用它来为混音增添特色。当然，除非你正在制作冲浪摇滚或Dub专辑，在这样的情况下，那就全力以赴，大胆使用吧！

1. 为人声增添锋芒感与特色（Adding edge and character to vocals）

〔锋芒感（edge），通常指的是一种清晰、锐利的音质，能够使声音更加引人注意，增加其存在感和冲击力。——译者注〕

从历史上看，物理弹簧混响并不十分明亮。实际上，大约7 kHz以上的频段很快就会消散。然而，当你将它们的衰减时间设置得非常短，或者通过数字方式处理时，它们可以为人声增添一丝亮度或金属感，从而给予人声一种微妙的提升。

以下这个例子，是我最近为艺术家Mogul Da Savant制作的一首曲目，名为《Tanzania》。在这个例子中，我使用了一种密集的立体声板式混响来增加主唱部分的深度和宽度。然后我在上方叠加了一个明亮的单声道弹簧混响，以增加人声的锋芒感，同时避免了使用均衡器或其他任何处理。

• 试听附件音频：Dry Vocal
  
• 试听附件音频：Vocal With Plate
  
• 试听附件音频：Dry Vocal With Plate and Spring

在这个例子中，我选用的弹簧混响来自Guitar Rig 7。Guitar Rig 7不仅提供了丰富的放大器和扬声器模型选择，它还内置了许多出色的处理器和效果，不仅可以用于吉他音轨，还可以应用于混音中的任何音轨！

由于其相对明亮的特性，我选择了使用Guitar Rig 7中的“Spring Reverb”，并设置了短暂的一秒衰减时间。它简单、明亮，并且在这种情况下，它正好实现了我需要的效果。

图 4 Guitar Rig 7自带的弹簧混响器Spring Reverb。（图片来源：Chris Wainwright）

2. 创造性地运用弹簧混响器

在下一个例子中，我正在为上一例中同一名艺术家的歌曲前奏部分做混音，使用了琶音器。艺术家希望音乐有一种“空灵（aethereal）”且“未来感（futuristic）”的效果，这是他使用的术语。在这种情况下，不仅仅要增加深度，还要增添某种特定的特色。

本着比较和对比的精神，我首先应用了板式混响，然后将其改为弹簧混响。让我们先听一下原始的干声轨，然后我们来比较这两种混响效果。

• 试听附件音频：Arpeggiator - Dry
  
• 试听附件音频：Arpeggiator - Stereo Plate
  
• 试听附件音频：Arpeggiator - Stereo Spring

在比较板式混响和弹簧混响时，从技术角度来说，它们都能起作用。但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板式混响并没有那么有趣或独特：它有点平淡无奇。当然，我们可以通过添加均衡器来让它变得更亮一些，但它仍然没有弹簧混响所具有的锋芒或固有的颤动感（wobble），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为作品赋予了更多的未来感，或者说，用一个不太精确的术语，“sputinik”类型的回声，这更符合艺术家所寻求的效果。（在音乐和文化领域，“Sputnik”或“sputinik”有时被用来形容具有未来主义、太空时代感或复古未来主义风格的事物。语源可能是Sputnik-1，苏联发射的第一颗人造卫星。——译者注）

为此，我使用了Guitar Rig 7。Vintage Verb混响提供了一个“Studio”预置，该预置为单声道输入、立体声输出。此外，我在混响之后插入Guitar Rig 7的Equalizer Graphic（图形均衡器），以便削减一些过度共振的频率。

图 5 Guitar Rig 7的Vintage Verb与Equalizer Graphic。（图片来源：Chris Wainwright）

4. 实现老派（old school）的音乐风格

有时候，你只是想要那种低保真（Lo-Fi）的复古声音。为了展示这一点，我处理以下音轨的过程会有点夸张。当你听到效果时，你就会明白我先前所说的“全力以赴（go all in）”是什么意思！

在第一个例子中，我们有一个相对温和的混音，是一支很棒的放克乐队“AyTrick”，我为他们做了一些录音和混音工作。我在鼓组和吉他上使用了些许的房间混响（chamber reverb）和板式混响，而在号角上则用了小厅混响（small hall reverb）。

然而，在第二个例子中，我关闭了原始的混响，并将它们全部替换为大量的弹簧混响，用在了所有音轨上！按照现代的标准，这可能被认为是过度混响（overly reverberant），但考虑到我所追求的那种复古氛围，这对我来说完全合理！

军鼓（snare）和筒鼓（tom）

对于军鼓和筒鼓，我只是简单地使用了Guitar Rig 7的Vintage Verb立体声版本，并在342 Hz处进行了削减，利用Guitar Rig 7的图形均衡器清理了军鼓低频部分的隆隆声，以免它们混浊了混响效果。

图 6 Chris用于处理军鼓和筒鼓的效果器链。（图片来源：Chris Wainwright）

节奏和放克吉他（funk guitar）

对于节奏吉他和放克吉他，我使用了Guitar Rig 7的Vintage Verb，设置在“放大器（Amp）”模式，这个模式模拟了你在许多吉他组合放大器中可以找到的单声道弹簧混响效果。

图 7 Chris用于处理节奏吉他和放克吉他的效果器链。（图片来源：Chris Wainwright）

失真吉他

对于失真吉他，我选择了Guitar Rig 7中更明亮的“Spring Reverb”。

图 8 Chris选择Spring Reverb来处理失真吉他。（图片来源：Chris Wainwright）

号角部分

最后，对于号角部分，我选择了Guitar Rig 7的Vintage Verb效果器，使用它的“Studio”预置。

图 9 Chris使用Vintage Verb来处理号角。（图片来源：Chris Wainwright）

3款顶级的弹簧混响插件

Eventide - Spring

图 10 Eventide推出的Spring插件。（图片来源：Eventide）

长期以来，我（指Tyler Connaghan，下同）一直是Eventide插件的用户，他们的Spring插件是迄今为止最好的弹簧混响插件。

它忠实地再现了你在吉他放大器中发现的物理弹簧混响单元所特有的金属“啵嘤”声，提供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真实感，并且能够精细调节从阻尼到弹簧张力等一系列设置。

你还可以得到大约20秒的、相当慷慨的衰减时间（decay time），非常适合营造那些漫长而空旷的混响。

软件的界面对用户非常友好，允许你使用1～3个弹簧，这取决于你预期声音的复杂程度。你还会找到高阻尼和低阻尼滤波器、两种不同的弹簧罐尺寸，以及一些具有创意的控制选项，包括颤音、速度和深度。

Softube - Spring Reverb

图 11 Softube推出的Spring Reverb插件。（图片来源：Softube）

Softube的Spring Reverb是另一款出色的插件，专门设计用于复刻老式弹簧混响罐的特性。

它温暖而粗犷，拥有独特的音色和风格。事实上，我认为它比其他任何插件都更能忠实地捕捉到真实弹簧混响单元的古怪和不完美之处。它还提供了一个Shake控制功能，让你可以调节出踢击硬件弹簧混响罐的效果。（用脚轻踢或敲击装有弹簧的箱体，以改变弹簧的张力，从而影响混响的声音特性。这种操作可以产生一种特殊的、动态变化的混响效果，有时被用在音乐制作中以创造独特的声音氛围或情感表达。——译者注）

和Eventide的插件一样，Softube的Spring Reverb提供了用户友好的控制界面，让你能够轻松地调出你想要的声音。Mix旋钮非常适合以微妙的方式添加效果。最重要的是，如果你在使用较旧的系统或处理繁忙的音频会话，你会欣然知道，它只需要极少的CPU资源。

我能想到的唯一缺点是，它只模拟了一个混响罐，没有提供任何立体声或调制功能。

Arturia - Rev Spring-636

图 12 Arturia Rev Spring-636的界面，第一眼看上去很像真实的硬件。（图片来源：Arturia）

Arturia是复古硬件仿真领域的一个大牌，除了他们令人印象深刻的标志性合成器VST产品线外，他们还提供多种高质量的效果器，其中之一就是Rev Spring-636。

Rev Spring-636是对著名的Grampian 636弹簧混响的仿真。尽管这种混响有许多突出的特点，但Vintage Pre-Amp（复古前级放大器）功能可能是其中最优秀的元素。

有了Vintage Pre-Amp功能，你可以根据你的音轨定制混响的声音，无论你是想要一个复古的弹簧混响声音，还是想要一个更现代的音色。如果你足够用力推动它（指大幅度调高Pre-Amp的参数。——译者注），你可以让插件产生失真，这在你需要一些砂砾感（grit）时是很好的。

你还会发现内置的“混音（Mix）”和“长度（Length）”功能，用于额外的精细调整。

与其他许多弹簧混响插件一样，它拥有一个超级用户友好的界面，并且有弹簧罐的酷炫视觉表示，以及一些不错的音色塑造能力，这要归功于动态、均衡和前置放大器（preamp）部分。

此外，还有几个内置的效果，如颤音（tremolo）或震音（vibrato）。

3款顶级的弹簧混响硬件单元

Carl Martin - Headroom

图 13 Carl Martin Headroom弹簧混响效果器。（图片来源：Sound House）

尽管有无数的踏板能够很好地模拟弹簧混响的声音，但没有什么能比得上拥有真正的弹簧混响，包括所有的电子机械部分。Carl Martin的Headroom提供了单一的输入和输出，让你能够调节两个独立的“深度”，你可以通过Level和Tone旋钮来调整它们。

通过Level旋钮，你可以根据需要调整混响信号（湿信号）的多少，无论是想要一个非常干燥的声音，还是一个充满冲浪感的湿润扭曲声。然后，你还可以使用Tone旋钮，调至低端时，它为你提供丰富的低频温暖感；而调至高端时，你将得到一个响亮、破烂（trashy）的音色，类似于你在Fender放大器上将Tone旋钮调至最大时得到的声音。

就像标准的Fender混响罐一样，你可以给Headroom单元轻轻一踢，得到电雷（electric thunder）般的声响。幸运的是，开发者们做得足够好，避免了像轻拍脚踏开关这样的小动作触发“踢击”声音。

总的来说，在声音方面，它是一个货真价实、典型纯粹的弹簧混响罐。唯一的主要缺点在于它的体积。我（指Tyler Connaghan，下同）可能不建议将它放在巡演的踏板板（pedalboard）上；它更适合作为一个录音室设备来应用。

Dreadbox - Hypnosis Time Effects Processor

图 14 Dreadbox推出的Hypnosis Time Effects Processor。（图片来源：Dreadbox）

Dreadbox Hypnosis Time Effects Processor是我最喜欢的小型硬件单元之一，用于调配出标志性的80年代声音风格。它不仅外观像老式街机游戏，听起来也很复古。在它的内部，你会发现数字和模拟电路的结合。

它的内部装有三个弹簧、一个立体声数字延迟效果，以及合唱／镶边效果，非常适合调配出比你的基本弹簧混响更为独特的效果。每个效果还配有一个“Twist”旋钮，这是一个小彩蛋，你需要亲自尝试才能领会其妙处。

这个设备还配备了两个输入端和两个输出端，这意味着你可以轻松地调整立体声效果。我非常喜欢Hypnosis的整体美学设计，特别是80年代的合成波形图形（synthwave graphics，这是一种视觉设计风格，通常采用鲜艳的霓虹色彩、几何图形和像素艺术，营造出一种梦幻般的80年代科幻氛围。——译者注），尽管它还拥有许多现代特征，使其在竞争激烈的精品“踏板”市场中独树一帜。

如果你有Eurorack模块系统，在知道可以调整输入和输出增益以确保兼容性后，你会非常高兴。而且，如果你调出了一个非常喜欢的声音，你可以将它存储在设备的内存中（最多可以存储49个预设）。

总的来说，这真是一个非常实用的音效单元！

Dr. Z - Z-Verb Tube Reverb Tank

图 15 Dr. Z推出的Z-Verb Tube Reverb Tank。（图片来源：Sweetwater）

如果你想获得那种让人想起Dick Dale或The Beach Boys的经典冲浪音色，Dr. Z Z-Verb Tube Reverb Tank是一个极好的设备。对于任何刚开始接触物理混响单元的人来说，这也是一个很棒的设备，因为它非常容易使用。

乍一看，你会看到一个相对简单的用户界面。前面只有几个旋钮，包括Tone、Mix和Dwell。它还配有一个脚踏开关，以便你可以在不同演出现场之间方便地携带这个小设备。

最近，设计团队在设备前部增加了接地开关，这有助于消除烦人的嗡嗡声。它可能看起来是一个简单的设备，但你会发现它同样能够创造出极为复杂的混响声音。电子管驱动的设计也赋予了它温暖的特性。

需要注意的一点是，我认为它没有Fender弹簧混响罐那样可以调出来的极端“滴落（drip）”效果，尽管它在温暖度和深度上弥补了这一点。

写在最后

由于其非常独特且易于识别的声音，我（指Chris Wainwright）觉得弹簧混响常常被许多混音工程师忽略，无论是初学者还是一些专业人士。是的，我同意它并不总是最佳选择，但是当它与其它混响混合使用时，它能够增加额外的质感层次，可以将你的混音提升到一个新的水平。它不需要那么明显地占据你整个混音，或者让它听起来过时，除非这正是你想要的效果。

最后，与板式混响或卷积混响相比，弹簧混响是一种相当基础的混响效果。它拥有一种独特的、带有神秘感和冲浪风格的音色，虽然它可能没有你在其他数字卷积混响算法中发现的多功能设计，也可能没有自然的混响声音，但它是一种经典的、怀旧的效果，是任何其他设备都无法真正捕捉到的。

尝试一下弹簧混响，并在你的音乐制作中实验它们吧！

本文出自《midifan月刊》2024年11月第22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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